智慧启引:『生命,有人说是草木一秋,也许悲观了。还不如理解为即便是草木,也有千万种可能。千万不要给自己的一生定调,也千万不要勇敢地给别人的生活作出评判,生命的意义在于无限可能,无限的不确定。抑或暗淡无光,抑或光彩夺目。你永远不知道一个生命以后将如何演绎。就像是桥牌一样,不知道对方会出哪一张牌。』
一个穿着厚厚棉衣的半老头子,佝着腰正在清扫小区道路边炸碎的烟花纸末。不远处,整整齐齐码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烟花纸壳。
与他四目相对时,我们都发出了“噢——”的声音,但都叫不出对方的名字。为了避免更多的尴尬,简单的寒喧后,我便走开了。
想啊想,终于想起这个人来。
他应该是个老板啊。十多年前我在一家国营工厂工作,厂里的一些废旧物什进出大门,需要到我这来办手续。有时,还需我到现场看一下这些运废铁的车里有没有夹杂其他东西。这些人挺精。总是使用小恩小惠,但领导是相信我的。也许我不吸烟、不喝酒,也不贪小。
他当年开着小车,与人合办了一家工厂。一个人有没有钱,我是看得出来,也听得出来的,
他是有钱人。
但我就是不明白这样一个有钱的大老板,怎么在城里的小区里扫起了马路,而且在乎这十几个烟花纸壳?
生命,有人说是草木一秋,也许悲观了。还不如理解为即便是草木,也有千万种可能。它可能汲取了营养,长得更高;可能长成了树木,超脱于莽莽原野:可能遭受天火。焚为灰烬;可能遭受洪灾,化为腐泥……生命的意义在于无限可能,无限的不确定。
当年那个害羞的、丑丑的小女孩,她买不起一本笔记本。她找到我父母要来了地址,写信来讨要工厂里的那种黄封皮的笔记本。现在她嫁人“豪门”,开着一辆我不太认识的跑车,衣着光鲜的,我都不敢去叫她。
当年,那个喜欢坐在我的书房里看书、整天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现在杭州办了一家工厂。他经常开着一辆豪华越野车来看我,明明知道我无此嗜好,仍然固执地给我带来烟和酒。我知道这是他的感谢,但我仍然记得他母亲当年的担心:这么内向的男孩,以后咋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