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一直在教学生一种朴素的简约的生活方式,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很多东西不该操心的不去操心。
我们知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论语·述而》)。孔子之所以不愿意提及神、鬼这些东西,其实也是他着眼于现实的表现。
比如子路问鬼神之事,孔子淡淡地对他说:“未能事人,焉能事鬼?”活人的事你还没弄明白,怎么先想着去侍奉死人?就是说,学习还是要先朴素一点,从眼前开始,别去考虑虚无玄远的东西。
子路不甘心,说:“敢问死。”死亡是怎么回事?
老师又淡淡地告诉他:“未知生,焉知死。”连生的道理还不明白,怎么能够懂得死?
孔子的这个态度对我们今天仍很有启发,在学习的时候,先要把我们生命中能够把握的东西尽可能掌握,先不要超越年龄去考虑那些遥不可及或者玄而又玄的东西。只有这样一点一点学起来,到了该立的年龄才真正可以立起来。
所以“三十而立”,我的理解并不是通过一个外在的社会坐标来衡量你是否已经成功,而是由内在的心灵标准衡定你的生命是否开始有了一种清明的内省,并且从容不迫,开始对你做的事情有了一种自信和坚定。
超乎功利去做一件内心真正认定的事情,这大概是“立”的一种见证。
柳宗元笔下的蓑笠翁,在严冬时节“独钓寒江雪”,完全是为了垂钓而垂钓;晋代名士王徽之在雪夜乘小舟去访问朋友戴逵,到了朋友的门前不敲门就转身走了。为什么?他因为想念这个朋友,乘兴而来;到了朋友门前,兴尽而返。这就是“雪夜访戴”的故事。这些古人,都忠于自己的心灵,心灵的指向决定着行为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