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跨年度冬季隔三差五就下一次雪,4月25日雪终于停了,可接着是雨,半个月来,几乎每天都会下一阵子。并不需要这么多的雪和雨。到处听得到抱怨:鬼天气。
遇上这种天气我也曾经抱怨过。自打认识一位导师兼朋友后,在他的影响下,我慢慢变得能够欣然接受了。
不管下雪下雨,我每天都坚持晨练一个半小时。5点我准时出发,下着雨,但我不带雨伞,反正春天的雨也不大。雨中有很多乐趣。雨滴裹挟漫天的尘埃落在地上,空气像洗过一样干干净净,深深地吸气,润心润肺,有三伏天喝冰镇雪碧那种感觉。这雨似乎还能将灵魂也一并沐浴一番。
我远在深圳的导师兼朋友对我说过:“为什么要抱怨天气呢?无论是阳光还是雨雪,都是造物主赐给我们的礼物,水营造生命之源,太阳供给生物以能量,对于阳光和雨雪,我们除了敬畏,哪里敢有半点抱怨!有时晴得太多,旱了,有时雨雪太多,涝了,那不能怨天气,一定是我们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大自然,是造物传达给我们的一点警示,我们应该闻过则喜,知错即改。”
我没见过他在雨中漫步的情形,但我陪他在雪天爬过山。
记得那年雪下得特大,一连一个星期,简直就是暴风雪,我量过我家围墙上积雪的厚度,足足有80厘米。但我俩还是如约早晨5点去爬山。雪很深,风又急,每迈一步都困难,一路老是滑倒,每滑倒一次他都顺势在雪地上打几个滚,还哈哈大笑。他是桂林人。南方人来黑龙江怕的就是冰天雪地。他却很快就融入冰雪世界了。
他说,这叫“主动适应”。他不仅主动适应天气,更主动适应境遇。
18岁那年他在广西桂林参军,因为文采斐然,很快被提拔为少尉文化干事。后来查出他有海外关系,就不再重点培养他了,尽管他很有才。不久就把他转业到黑龙江这个边境小县的文化馆做文艺创作干部。
从未经历过的天寒地冻的自然条件和不被重用甚至遭到歧视的工作环境,没有令他怨天尤人,他认为恶劣的天气和生活的逆境,都是强健体魄和磨砺意志的天赐良机,而且他主动利用和“消费”这些机会。
数十年来,他走的是一条成功的路。还工作在这个县城的时候,他参加过一次牡丹江地区的运动会,获得标枪第一名。期间,他创作了大量文学作品,结集有《喊一声北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