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话虽说有道理,但对处在最伤心最痛苦的我而言毫无作用。我甚至像孩子似地表露出,失去了珍贵的初恋,我不想活了。
面对失去理智的痛不欲生的我,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就像小时候哄我一样,当我不高兴的时候,她就给我讲故事,让我破涕为笑,只是这次,她讲的是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真实故事。
我以前曾跟你说过,我小时侯,外公家里很穷。外公和外婆开了一家小小的裁缝店,家里有一些漂亮的布匹,外婆能把缝纫机踩得飞快,但都是帮别人做衣服,我们是穿不起的。
我在县城读初中的时候,我妹妹也就是你小姨上小学,外公的肝脏有问题,花了家里不少钱治病,家里实在没办法负担我们姐妹两个读书和生活的费用。外婆问我愿不愿意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妹妹,因为妹妹年纪还小,而我却可以去招工挣钱,我答应了,外婆紧紧地把我搂在怀里,我听到她哽咽着说对不起我。
那一年,我16岁,被招到离家三百多公里的九江化工厂工作。分配工作的人事干部见我年龄小个子小就照顾我把我安排在食堂上班。由于吃住不用花钱,我每个月30元的工资省下28元寄回家,我很满意了。
我年龄小,人天真单纯,大家都挺喜欢我。厨师陈大哥是个直爽的老光棍,三十六七岁了还没有娶上老婆。他对我很好,每天快收工的时侯,食堂里的所有员工就会聚在一起吃晚饭,陈大哥负责做菜,他常常在饭桌上毫不顾忌地说某个菜是专门为我做的,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中秋节到了,晚上聚完餐后,食堂员工回家。外出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我一个人在小房间里看书,没想到厨师老陈醉醺醺来到我房间向我求婚要我嫁给他。我以自己年龄还小回绝了,可这个天杀的老陈借着酒劲竟动粗将我强奸了,这突来的事故将我打晕了,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以后如何见人?
我想到了死;但我更恨老陈,我要去告他,让他没有好下场!整整一个晚上,我没有合眼,边想边哭,边哭边想。
第二天早上,我还没有想好怎么办,家里却来了急信,说是外公肝病发作正在医院抢救。要我筹钱赶快回去。
我到处去借,也只借到区区七百元,这远远不够,天杀的老陈听说后,带着悔意送来了两千元。外公危在旦夕,我只有暂且把血泪往肚里吞,跟老陈的账以后再算。
外公已是肝癌晚期,钱用完了,还背了一身债,但还是没能留住外公。外公走后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外婆终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哭瞎了,我不得不滞留在家里,支撑这个家。
两个月后,厂方见我迟迟不归,以我“自动离职’的名义将我开除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这个时侯,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怎么就那么一次,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