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叔孙武叔毁仲尼。子贡曰:“无以为也!仲尼不可毁也。他人之贤者,丘陵也,犹可逾也;仲尼,日月也,无得而逾焉。人虽欲自绝,其何伤于日月平?多见其不知量也。”——《论语·子张》
[译文]:叔孙武叔诋毁孔子。子贡说:“没有用!仲尼是诋毁不了的。别人的贤德,好比是丘陵,还是能攀援的。仲尼,是太阳和月亮,是无法攀越的。一个人即使关起门来不看日月,那么对于日月来说,又有什么伤害呢?只不过显示他自己的不自量而已。”
子贡早先是卫国(今河南浚县)的商人,他长得眉清目秀,十分英俊,举止潇洒,而且极会说话。
他投师孔子后,不像颜回那样终日跟着孔子,而是一边学习,一边经商。他长年奔波于列国,上结国君大臣,下交平民百姓,见多识广,能言善辩,聪明灵巧。
所以他只跟孔子学习了一年,就感到自己和孔子不差上下,第二年,觉得孔子不如他;但学到第三年时,他才觉出自己的确不如孔子。因而,对孔子更加敬佩,从此也变得谦虚好学啦。
有一天,子贡到齐国受到齐景公的接见,景公听说子贡是孔子的弟子,就问:“孔子是位贤人吗?”
子贡惊奇地回答道:“孔子已是位高尚的圣人了,你怎么还说是位贤人呢?”
景公问:“孔子如何‘圣’呀?”
子贡脱口道:“不知道。”
景公对子贡的回答十分不满,就问:“你说孔子‘圣’,可又说不出‘圣’在哪里,你怎么解释?”
子贡马上回敬道:“我终日头顶苍天,但不知天有多高;我终日脚踩大地,但不知地有多厚。我跟着孔子学习,就像拿着瓢到江河里饮水,只知腹满而去,哪里知道江海有多深呢?”
景公道:“先生的比喻,是不是太过分啦?”
子贡回道:“我的比喻不存在过分不过分的问题。我赞誉孔子,就像往泰山上捧了两把土,泰山不会因为我这两把土而高;我不赞誉孔子,就像从泰山上捧下两把土,泰山也不会因我这两把土而变低。”
景公仔细琢磨了一番,赞道:“好,你说得太好啦!正如《诗经》上说:‘人们崇尚的偶像,岂容肆意毁谤!’”
景公转念一想,又问:“先生你是不是太谦虚了,你的言谈举止,已经大出我之所料,难道孔子真比你还强吗?”
子贡叹服地说:“孔子是亘古一人的圣人,君王想达到孔子的水平都是不可能的事儿,何况我呢?”
子贡把孔子赞为“亘古一人”的圣人,其尊崇已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难怪孔子死后,子贡为他老人家守墓六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