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纽约才知道,当时纽约的房价比多伦多贵多了,想买一栋和多伦多一样的大房子,扣除每个月的房贷后,一年算下来,发现存起来的钱和多伦多一样多。结果自然又不满足了。
那时在纽约,媒体时常报道华尔街年底分红奖金丰厚,大龙自觉技术过硬不比别人差,他的心又活了起来。不久果真跳槽进了华尔街的证券公司,底薪又多1万美元,干好了奖金至少是年薪的30%;如果公司赚大了,奖金还上不封顶。只是没料到,华尔街非但工作压力大,泡在公司的时间还长,令他跟妻儿聚少离多。
不过到了年底时,大龙竟然出乎意料地拿到跟底薪一样多的大红包,兴奋之情不言而喻,顿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了。夫妇俩高兴地在郊外买下一栋早先就看中的大房子,只是距离办公室所在的曼哈顿更远了。
大龙天未亮便要出门,下班之时已是万家灯火,通勤时间从两个半小时增加到了4个小时,上班至少10小时,加班加点更是家常便饭,并且没有加班费(拿年薪),睡觉再占去7个小时,几乎无闲暇时间。
此时大龙和太太才意识到,他们的收入虽然多了,但幸福感却大大下降,再说时间是世上最宝贵的财富,以时间和压力换取金钱,绝对得不偿失。
在一次电话中大龙对我说:现在,我每天最爱享受凌晨回家闻到草地的芳香……最遗憾的是大龙后来离婚了。几个月前,他一个人黯然地回到多伦多。
从大龙的故事中不难看出,假如他不跟纽约的老同学作比较,多想想他自身所拥有的,而不是一天到晚纠缠自己所没有的,如今一家四口或许还幸福地生活在多伦多。
他的故事可以用一个金融术语来形容,叫做比较优势,也就是说,不要试图以自己的短板去和人家的长项作比较,幸福感才会常相伴随。
正像不久前去世的作家史铁生所言:“发烧了,才知道不发烧的日子多清爽;咳嗽了,才体会不咳嗽的嗓子多么安详;刚坐上轮椅时,我老想,不能直立行走岂非把人的特点搞丢了?便觉天昏地暗;等到又生出褥疮,一连数日只能歪七扭八地躺着,才看见端坐的日子其实多么晴朗。后来又患‘尿毒症’经常昏昏然不能思想,就更加怀恋起往日时光。终于醒悟: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我们在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