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半个月前,我跟中学时的几名同学搞了一个小型聚会。在闲聊的时候,有一位同学偶然提到了“板凳”。这使我忽然想起了那个身材矮小,两腿患有残疾的男生。
“板凳”,是我们曾经送给他的绰号。他在我们的下一个年级,因为患有小儿麻痹症,两条腿扭曲得十分厉害。他走路的时候显得非常吃力,整个身子几乎匍匐在地上。
那时,每天,他都是徒步去上学。我始终都有些怀疑,像他这样的身体状况,一天需要往返10多里的路程是如何坚持下来的。
每天,他一定在天不亮的时候就要走出家门,然后缓慢地走向学校。因为,我们每次骑自行车遇到他的时候,他都已经是在半道儿了。
他的手里也总是拿着一个小板凳,那是为了在走累的时候,坐下来喘一口气。虽然他的帆布书包背带已经收得很短,但看上去仍像直接挂在他的脖子上似的。远远看上去,他走路的姿势显得愈加费劲。
当我们从后面赶上来的时候,他总会仰起脸来,笑呵呵地跟我们打招呼。因为同情他,我们也总会轮番将他驮到学校。
记得有一次,我不解地问他:“你总是笑呵呵的,有什么好笑的呢?”
他仍笑着回答说:“今天还能继续上学,我的心里真高兴。”
当时我也听说,他学习很用功,可成绩却一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