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世纪老人,从容走完了大德大智隐于无形的淡泊人生。而在无数后来者心里,他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季羡林,等同于国学大师,等同于文学大家,等同于百科全书,等同于世纪证人。
他却淡然,兀自抱定一条座右铭:“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所谓宠辱不惊。所谓桃李不言。所谓人淡如菊。
与季先生并称未名湖畔三雅士的张中行先生曾如此评说季羡林:“他有三种难能:一是学问精深,二是为人朴厚,三是有深情。”于是,当我们试图梳理先生给世人留下的博大财富时,这三种“难能”,便提供了一种清晰的脉络。
为人,先生说,不完满的才是人生。
季羡林的妻子是父母包办娶过门来的。“夫人彭德华年长我4岁,她一辈子没有看过任何一部小说,也没有给我写过一封信。她对我一辈子搞的这套玩意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意义。但彭德华是个好女人。对公婆,她真正尽了孝道;对子女,她真正做到了慈母;对丈夫,她绝对忠诚,绝对服从,绝对爱护。”
1991年,80岁的季羡林在写长篇回忆录《留德十年》时,首次披露了他50年前一段鲜为人知的爱情经历。在德国留学时,与季羡林住的同一条街上,有一家叫迈耶的德国人家,他们夫妇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深深爱上了季羡林。
面对这份感情,他做了痛苦之后的抉择,他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我不仅热爱自己的祖国,而且德华是再好不过的人了,我很尊敬她,所以我一定要回国。”回国以后,几经辗转,季羡林同伊姆加德断了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