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办,跟那些阔太太们去做朋友呀!”我热心地提着建议。“那些珠光宝气的无知女人们,谁稀罕结交她们。”哟,还想做个有品的阔太太,这就有点难了。
妮妮抱怨的最后那件事儿,最让我乐不可支。妮妮说:“我是不是天生有点‘贱’呀。前两天,我在家里苦恼不堪,干脆挽起袖子,把三层楼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用了我五个小时。最后你猜怎么着?出了一身臭汗,竟心花怒放。抑郁,好了!这跟自己价值是不是体现没有关系,好像一劳动,就舒服了。”
我听她说得好玩,忍不住插嘴:“生命的意义在于劳动嘛。”
妮妮苦恼地说:“我一直觉得不干活就是享福,这种人生观都保留了三十多年了。小时候看连环画,最大的理想就是做一个姨太太,啥都不用干,天天穿高跟鞋和旗袍!”
我边笑边做出一副同情的样子:“那你就重塑人生观呗。你看外边的蜜蜂,天天飞来飞去地采蜜,对它们来说有什么意义?蜜还不是让人割了去。但它们每天一早,就飞出去了——这是生理本能。人也一样,是要干活的。”
妮妮聪明地说:“也就是说,如果林黛玉天天需要跑出去找工作,她也就不失眠,也就不痛苦了……那俺嫁个有钱人,岂不是白嫁了吗?”㊣(袁晓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