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半边天》栏目有个小板块叫《梦想成真》,拍摄一些女性在一天内实现梦想的过程。那些女性不是想当歌星就是想当模特儿。有人推荐说:“有个叫张越的胖女人想当厨子。”导演乐坏了,与我一拍即合。
我对美食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含情脉脉,让我的表演出尽风头。导演夸我的表演松弛且有灵性,问我是否愿意转行做主持人,愿意,当然愿意!胖怎么了?我就要做一个最好的胖主持人!
第一期节目,我就把韩红作为嘉宾请进了中央电视台的录播间。我要让所有人看看,除了那些卖相好的歌手和主持人,还有我跟韩红这样卖相不佳但内秀的人物存在。
很多人说我主持节目有“江湖气”,但是效果非常不错。就这样,我在央视坐稳了位置。
事业上的成就给了我很足的底气。
我不再惧怕和别人在一起,穿大红大绿的衣服,做各种夸张的手势,用大嗓门说话。我一度醉心于此:在电视上到处露脸,今天谈做饭、明天说香水、后天侃就业、大后天聊女权主义……我觉得我有无穷的精力和创造力,无穷的体力。
后来,《三联生活周刊》的文章对我形象的混乱和四处露面表示了严重的质疑和批评。
我承认我那段时间是晕眩了——我以前是那么自卑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得意了,就觉得特别美。
有了这记警醒,我发现了自己的无聊与无趣,发现了从众的盲目与空虚。我开始远离喧哗浮躁的场景,用批评的眼光反省自己,审视声名与事业、人情与爱情、男人和女人,试着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自己的内心感受与意见,慢慢地把性格锻炼成个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