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并没有像一般父母那样采取严厉的措施,或是对女儿进行严肃的教育。我只是模仿莎士比亚悲剧演员那样,用故意夸张的表演口气对女儿说::“啊,我可怜的孩子,那不是鲜花,那是炸弹呀……”
女儿哈哈大笑起来,并没有感觉到我的紧张和警惕。
当然,我表面上继续不露声色,决不打草惊蛇,而是对女儿的一举一动默默关注。
首先我注意她洗脸的动作,还是像以往那样稀里糊涂,抹两下就完,压根就不擦什么化妆品。我有些放心,不知道打扮自己的女孩子,无论怎样也问题不大。
另外,我也像个特务那样对送鲜花的男同学“侦察”了一番,没想到那个男同学不但学习优秀,而且老老实实从来不调皮打架,我更认定事情不会严重。后来的事实证明,确实什么也没发生。
再后来,那个男同学考上南方的一个大城市的大学,女儿从此也再没提到那个男同学的名字。但我不知怎么却经常想念那个男同学,尤其是女儿出国后,到了她的生日这天,没有了那束可爱的鲜花,我的心情还有点沉重呢。
至今女儿已经是大姑娘了,硕士毕业后进了一家大公司工作,可她还是对我毫无保留地讲她的秘密。夜里,我在电脑前与远在国外的女儿对话时无所不谈,她发牢骚说打工太累,我发牢骚说写作更苦;她说男人最会花言巧语,我说女人更是心机多端。
总之,我们像两个年轻人一样说男道女自由自在。有一次女儿突然笑着说:“我从来没觉得你是个父亲。”
我愣了至少五秒钟,猛然明白,这原来是女儿给予我的最高层次的表扬。(智者:邓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