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时钟每嘀嗒一下,就是时间又走过去一截儿,这么一直滴答下去,我就会死了吧?死是什么?是一个大黑洞吗?想到这里我非常害怕。因为“死”这件事没人能帮我解决。
其后,“死”成了我的一道题,我解了它几十年。
几年前,我采访过一位肿瘤科医生。我问她:“你送走过那么多癌症病人,他们在面对死亡时什么样?”
医生说:“大多没有思想准备,忽然面对,基本都崩溃了。哭的、闹的、求的……什么样的都有。”
我问:“什么人会死得平静点儿,有尊严点儿?老人比年轻人好一些吗?男的比女的坚强些吗?教育程度高的、见过世面的好点儿吗?”
医生说:“不是,跟年龄、性别、地位毫无关系。好像被爱得多些、付出爱也多些的,总之体验美好情感多些的人会走得更平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