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的拍摄体验给我很大震撼。虽然我们要做很多准备工作,但令我震惊的是,这次深海拍摄就像是一次外太空旅行——尖端的科技,繁杂的计划,环境的危险,我仿佛置身于一本科幻小说中。
我发现我们可以想象一个生物,但是我想我永远无法想象出透过潜艇窗所看到的那些生物。我看见了一些我从未看见的东西,也看见了一些从来没有被人看见过的东西,因为当我们拍下它们时,他们还没有被科学所描述。我被震撼了。我必须做更多。
在《泰坦尼克号》成功后,我做了一个决定:暂停我的主业——好莱坞导演,做一段时间全职探险家。于是我们开始策划一些探险。在自动探测车帮助下,我们去了些危险的地方。我们发明了技术,对泰坦尼克号残骸做了一次全面勘测,使它再次重现在人们面前。
通过一种会飞行的自动探测仪,我可以坐在一个潜艇里探索泰坦尼克号的内部。当我在操作仪器时,我的脑子就像是在这些探测仪中。我感觉我自己真的到了泰坦尼克号上。这是一种最令人兴奋的似曾相识的感觉。我知道假如我在这里转个弯,我将会看到什么。因为我已经在另一个完全一样的泰坦尼克号复制品上工作了好几个月。
这是一次不同寻常的体验。它让我感觉到,远程监控的能量。你的意识可以被注入这些机器或注入另一种存在中。这种体验非常深刻。或许几十年后,当半机器人出现,或者任何后人类生物出现时,人们会对这种感觉习以为常。
在这些探险之后,我开始真正感谢这些存在于海底的生物。这些生物基本上对于我们来说就是外星生物。它们生活在一个化学合成的环境之中。它们无法像我们一样存活于太阳之下。同时,从小被科幻小说影响的我对于太空科学也非常感兴趣。
我进入了NASA的顾问委员会,策划真正的太空行程,让宇航员带着3D摄像机进入太空站。这些非常有趣,但我真正想做的是将这些太空专家带入深海,让他们看看深海,取一些样本。所以我们既做了纪录片,也在做科学。这些事业将我整个人生很好地整合了起来。
发现团队的力量
在发现的旅途中,我学到了很多。我学到的不仅仅是科学知识,还有领导力。很多人以为作为导演,就一定具有很高的领导力。但我却是从这些探险中学到如何带领团队。
在探险时,有时候我会问自己,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做这些纪录片?我从中得到了什么?我们并没有从这些纪录片中赚钱,还差点亏了本。我也没有赚到名声。很多人以为我在《泰坦尼克号》之后就一直躺在沙滩边享受。
那我在做什么呢?我做这些其实只是为了这件任务本身。为了挑战——海洋是现存最危险的环境;为了发现;也为了一种奇怪的关系——一个由很少人组成的紧密团队。我们这10到12个人在一起工作了很多年。
有时要在海里一起工作2到3个月。在这种关系中,我发现最重要的东西就是尊重。我在这里为了你,你在这里为了我。每个人做的工作都无法向其他人解释。我们必须建立起一种关系,建立尊重。
当我开始拍摄《阿凡达》时,我试着将这种互相尊重的领导力原则应用在电影拍摄中。很快情况就改变了。在《阿凡达》拍摄过程中,我的团队也很小,也在未知领地工作,创造新的科技,这非常有意思,非常有挑战。四年半时间,我们成为了一个家庭。这完全改变了我以前拍电影的方式。
有评论文章说,卡梅隆把海底的一些生物放到了潘多拉星球上是其影片成功的原因,而对于我来说,做事的基本法则以及过程本身改变了事情的结果。
最后,总结一下。我学到了什么?
第一:好奇心,这是你拥有的最重要的东西;
第二:想象力,这是你创造现实最重要的力量;
第三:对团队的尊重,这是比世界上其他定律更重要的定律。
有不少年轻电影导演向我讨教成功经验,我对他们说:“不要给自己划定界限。别人会为你去划边界,但你自己千万别去。你要去冒险。失败是你其中一个选项,但畏惧不是。从来没有一次探险是在有完全安全保障的情况下完成的。你必须愿意承担这些风险。”
——詹姆斯·卡梅隆:《阿凡达》之前的好奇小男孩(James Cameron:Before Avatar...acurious 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