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我突然对按部就班的工作厌倦了,一个人悄无声息地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广州的繁华与残酷一样地令人瞠目结舌。一周之后,我追寻的那个梦想开始一点一点地凋零。一半是理想的火焰,一半是现实的海水,我茫然四顾,举手无措。
幸好,命运在不轻易青睐一个人的同时,也不忘给落水者一根稻草。而我手中的“稻草”就是我行囊中保存完好的那摞文学作品。这样,在几乎走投无路之际,我被一家规模不算大的报社录用了。
我先被安排做校对工作。虽然这工作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却繁琐复杂可我完成得还是一丝不苟。
报社总编是一个50多岁的人,我见过他一面,但不知他姓啥名谁。想向别人打听,但初来乍到,且报社里每个人都是板着脸孔一副严肃状,只好作罢。只偶尔一次,在走廊里,我听见一位记者喊他“于总”。
而我和于总面对面地讲话却是在我上班一个月后的某一天。当时我正在校对一则有关医院安置起搏器的广告。本来,这则广告没有出现什么文字问题,但我留意到这则广告在介绍起搏器的安置过程中有一个程序颠倒了。我也是有个大略的印象而已。
我便找主管,主管没好气地对我说:“你以为你是谁,只管校对就行了。”
我有些生气,便理直气壮地回道:“这关系到医院的名誉,也关系我们报社的声誉,怎么与我无关。再说你只要找广告承揽人向医院核实一下,也很简单的嘛。”
面对我的“嚣张”,主管显然也是始料不及,脸色铁青:“你爱管闲事,去找总编好了。”
顿了顿,他一副冷傲又不屑一顾地嘲笑我说:“不过是个打工仔,你以为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