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说“人生七十古来稀”,而我要说七十不算什么,也一点都不稀奇。人生最早的十年还幼小,到最后十年却又衰老无力,而中间大多的时光,又在梦里过了。
如果照我二十岁时的梦想计划,我现在应该悠闲地侧躺在私人飞机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思考下一步是先收购宝钢好还是先把通用电气干掉。你知道,像那些有理想的人一样,我们给自己安排的都是注定未竟的事业。
然而,实际上,目前,我则是斜靠在公共汽车上,双目微闭,在坐过站之前想到,这些年来,我本来是有一些机会进入有钱人的行列的。这想法并不能使我激动,因为这是我近十年来思考的主要内容。
那还是一九九七年,包头市的某条街道上盖起了一排二层店铺,我经过那里,对路边补鞋的老李说:“这绝对是一个黄金地段。”老李点点头,找给顾客5毛钱。当天晚上,我在日记里写道:“我要动员大家购买一个店铺。”
“你买它干什么?”
“那么好的地方总能干点儿什么吧。”
“到底干点儿什么呢?”
“实在不行就租给别人,只赚不赔。”
“租给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