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怎能吃小鱼
送女儿去幼儿园途中,路过一个鱼塘。
我开始跟她讲:池塘里有水,水里有鱼。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女儿怎么也不明白,小鱼是大鱼的孩子啊,大鱼怎么会吃小鱼呢?
我想了想,有些小鱼是别人的孩子啊。
但是话没有出口,就打住了:难道别人的孩子就可以吃吗?
谁敢动我的孩子!
小鱼知痛
我们从菜市场买回一大堆小鱼,准备给女儿烧汤。
女儿欢呼起来,快活极了,像预想中的那样。
小鱼儿在水盆里游来游去,活蹦乱跳,女儿在旁边兴致勃勃地围观,并且给它们起名:“这是尼莫”、“这是多莉”。
爱人捉住一条小鱼,开始退鳞,我打下手。
“小鱼痛吗?”女儿问。
爱人像扔掉火炭一样跳起来,“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她几乎要哭了。
我有什么办法。被命名的小鱼不再是我们假设的有罪、不知疼痛的生物,而是我们的“同类”。爱“同类”,这本来是人类虚伪的道德。如果万物都是我们的同类,又该如何呢?“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也多,我们还会认为小鱼不知疼痛吗?
事已至此,只好将它们养起来了。
从此,我家多了一个鱼缸,鱼缸里养着一群大爷。㊣(许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