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有些嗔怪地横了助理一眼,颇有些挂不住面子地点点头说:“呵呵,是啊。”接下来的洽谈很顺利,顺利得让许哲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想,自己怎么就沦落到靠打着妻子名号揽业务的地步了。
许哲待在电脑前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喜欢和不了解他过去的陌生人畅谈,聊了一段时间后,他有了一个叫蝶舞的固定聊天对象。
他意气风发地向她提起自己事业上的成绩、小康的生活等级、旺盛的人际关系,这些都如他所愿引来她很夸张的惊叹。他觉得这个女人才是他心目中的理想女人,柔弱无助,需要男人的呵护,而且很有女人味。
他们见过几次面,在咖啡馆里,在林阴道上。他喜欢她过马路时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喜欢她穿着高跟鞋走下斜坡时的胆战心惊,喜欢她点菜时一副拿不定主意的求助神态。
艾罗要出差一个星期,她将他的衣服都洗干净放在柜子里,买了很多吃的放在冰箱里,叮嘱他别图省事只下方便面吃,还一样一样交代他。
把艾罗送上火车,许哲就直奔蝶舞家。进了门,客厅乱得超乎他的想象。茶几上是一袋袋拆开的零食,垃圾篓里堆了很多的果皮,已经有些异味散发出来。一瞬间,他想起那个任何时候都是窗明几净的家,他觉得收拾这些应该很容易,先整理归类,然后打扫倒垃圾,最后做地板清洁……
做完这些,已经是傍晚了,他有些腰酸背痛。
蝶舞在这段时间里弄好了头发化了个精致的生活妆,很有把握地说:“我来做晚饭吧!”
他刚在电视前坐下,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啊——!”的尖叫声。
原来,她把没有控干水分的椰菜扔进沸腾的油锅里,四溅的油烫伤了她的右手。
他关掉冒着浓烟的油锅,扶她擦药膏,光是安慰她就花了半个小时……
突然间他似乎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觉得她像只玻璃娃娃,美丽是够美丽,可是不能碰,不能烟熏火燎,只能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
从她家出来,他终于轻松出了口气,这一天跟以前的日子完全本末倒置,最初的新鲜感早已被极度的不适应所替代,他有些感慨,如果以后每天都要这么过,他该是怎样的焦头烂额。
他想起任劳任怨的妻子,第一次有了丝丝缕缕的愧疚。
许哲接到妻子发来的一条短信:“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礼物就在电视柜里,你帮我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