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还是到此为止吧,听爸爸的话。”
他见父亲态度温和,胆子渐渐壮了起来。他为自己辩解:“爸爸,是她主动的。况且,她的条件的确不错呀!”他觉得更像是在为他们的那份感情辩护,心底有一股豪气油然升腾。
父亲轻轻摇头:“奥罕,你还太小。”
“太小?爸爸,我已经19岁了,是一个男子汉了。而你,当年只有17岁不就和妈妈好上了?”他自认为抓住了父亲的话柄,情绪越发激动起来。
他说的确是实情。他等着父亲妥协。
可是,他听见依然和蔼的父亲说了这样一番话:“你说得没错。可是,你知道吗,我17岁的时候已经在葡萄酒作坊当酿酒师傅了,每个月能拿2000万里拉。我是说,我当时已经能够自食其力,有一定的经济实力为爱情埋单。你呢,一个里拉都挣不到,你凭什么心安理得地钟爱自己心仪的女孩?”
他桀骜的心被父亲的话征服了,埋头扒饭,一声不吭。
父亲又语重心长地安慰他:“奥罕,不是爸爸古董封建。你想想看,一个男人,如果没有经济基础,不能为他的爱人提供必要的物质保证,如果你是女子,你会怎么看待这样的男人?我一直都认为,一个男人,如果没有一份赚钱的工作,不能自食其力,哪怕他40岁甚至50岁,都不配谈恋爱,谈了,就是早恋;相反,只要他有立业挣钱养家的本事,15岁恋爱也不算早恋!”
父亲的一番话,可谓语出惊人,是他闻所未闻的逻辑,但又是那么入情入理,无懈可击。一语惊醒梦中人,经过思想斗争,他做出了从依丝米忒身边安静地走开,从这段虚幻飘渺的无根之爱中抽身而退的决定,尽管为此他承受了半年的痛苦。
牢记着父亲的嘱咐,他知道自己涉足感情还为时过早,于是集力于学业,最终一举考上伊斯坦布尔科技大学,并在这里牢固地奠定了日后事业的基础。